为你掬欢颜【卷一 举步维艰】13~15

设定介绍

1~5看过来~

6~10看过来~


为你掬欢颜【卷一  举步维艰】11

为你掬欢颜【卷一  举步维艰】12

13纠结纠结!各处皆纠结

喝过粥之后,庄尧对希希说:“你要是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忘了时辰饿肚子了。”

希希的手已经拆下了纱布,虽说消了肿,但看上去还是一片殷红。“我,我以为殿下会派人找我的。殿下感觉好些了吗?”

庄尧点了点头,这孩子,还是无辜了些。

“帮我去叫千易过来。”庄尧准备好为女帝解惑了。

来的却不是千易,“翎儿。”

庄尧抬头,他是真的惊讶。女帝没必要这么急着来求证那些话的真实性吧。但他忘了,这里是女尊社会,男子没什么大智慧。

 

“母皇!母皇!有了!有了!”

听见从宫门外传来的喊叫声,女帝为梅舒夹菜的手一顿,看了梅舒一眼。梅舒放下手中的筷子,抚额。这时候,玄绮已经跑了进来,正打算偷偷退出去。

“你给我站住!我说了你多少回了!做什么慌慌张张的!吵嚷什么呢!平日里我是怎么教你的都忘脑后去了是不是!”

玄绮吓得急忙跪下认错,心里倒还蛮高兴的。这次骂的真少……

“舒儿,别生气。绮儿只是一时情急,不要怪她了。来,喝口汤,顺顺气。”女帝笑了笑,梅舒脾气是暴躁了些,但心地也还是良善的。

梅舒瞪了女帝一眼,要不是你!我会没力气训话吗!气是气,但还是喝下了女帝喂的汤。“起来吧,以后你再犯,看我不罚你!”

要说玄绮最怕的人是谁?不是女帝,而是这位高居妃位的父亲。疼你的时候没人能比,训你的时候那才是真的无人能及。

女帝其实很喜欢玄绮,她性格温良敦厚,憨实淳朴,倒像是为了弥补梅舒的性格而衍生的。“给二皇女备一副碗筷。绮儿,坐下来陪你父亲吃一点儿。”

一听女帝说话,玄绮就想起庄尧的那番话来。“母皇,我知道治水的法子了!”

梅舒又放下筷子抱怨道:“非挑我吃饭的时候说你们朝堂上的事!”

 

听过玄绮的一番话之后,女帝已经陷入沉思。前面的救援措施和女帝心中曾经想过的不谋而合,虽说只是雏形,但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能具体规划出来。关键就在于“疏川导滞”,妙,妙极!

梅舒盯着正饮水解渴的玄绮,他怎么也想不到玄绮能想出这个法子。“我给你机会,你给我说实话,这到底是谁想出来的?”还没进门就吵吵嚷嚷的,不是揽了别人的功劳了吧!

女帝听了也抬头看玄绮,玄绮面上一红,“好歹我跑得这么快,还挨您一顿骂,也不体谅我……”实在抵挡不住梅舒严肃的视线,还是乖乖地吐出事实,“其实,我刚从母皇宫里回来,我去看玄翎了。然后正聊得好好的,他就突然说出这些话来,还让我告诉母皇。我可一个字都没落下!”

 

“是你告诉玄绮那些治水方法的吗?翎儿?”

玄绮是这么诚实的人吗?庄尧很是惊讶,她一个已成年的皇女,不应该想想怎么夺得皇位吗?只要她一口咬定这些都是她想出来的,庄尧无凭无据,任谁都是无法反驳的。“是我,没错。”

“可你昨日不是说没想出来吗?”

“您也说了那是昨日啊。”

“那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想就是想,什么叫做怎么想?”庄尧的语气硬了不少,他是气女帝在这等紧要关头还能流连风月。但希希怎么想得到这一层?他扯扯庄尧的衣袖,示意他要尊敬女帝。于是,庄尧条件反射般地望向女帝,目含不满地说:“对不起。”

女帝被这一句“对不起”弄得一愣,看看庄尧,又看看希希,她似笑非笑,说道:“那翎儿可否详细地说与母亲听?”

庄尧直觉不妙,貌似被女帝发现希希就如同庄尧身上的软肋一般,他不安起来。“否。我现在非常不舒服。”可是,之前明明告诉过女帝希希的特别之处,现在又担心什么呢?

女帝略有失望,但还是以庄尧的身体为重,嘱咐他多多注意又叮嘱希希好好照顾之后就出去了。

希希思索了好一会儿,下定决心后对庄尧说:“殿下,殿下若是真的知道怎么治理水患,就告诉陛下吧。大家都说西南部是油粮重地,现在水患严重,一定会造成很大的损失。而且,百姓们都是无辜的,几场暴雨就令他们失去了性命家园。殿下心地善良,聪慧无双,何不施以援手,帮助这些受苦受难的黎民苍生呢?”

庄尧拉了希希的手,盯着他看了好一阵儿,“希希长大了。”

 

和女帝一番细谈之后已是傍晚,恰在这时,吉帆送来了庄尧和希希的晚饭。女帝安顿好庄尧之后,召来几位心腹大臣一起商议治水大计。

不到一个下午的时间庄尧说了他“有生以来”最多的话,声音虽不沙哑,但也缺乏平时的润泽。希希听在耳里又是心疼又是后悔,“殿下喉咙痛的话,我去准备冰糖银耳羹来吧。”

庄尧径直拉了希希坐下“吃了东西再说,还不是很痛。”

 

女帝借这个机会举荐庄尧入朝议政。但男子入朝为官的例子少之又少,况且众臣对这个七皇子根本不了解,免不得又是一番争执。

女帝放下这个话题,“朕准备追封已故灵妃为我朝皇后。”

堂下众朝臣静默了片刻,又提出反对意见来。

女帝不动声色,“七皇子敏而好学,朕会为他挑选几位优秀的的公子小姐作伴读,众卿可要谨慎准备。”

女帝的话里没有一丝漏洞让人质疑,那几位大臣也不敢出声了。女帝饮一口茶,“姬爱卿博闻强识,乃我玄灵王朝学术之泰斗,依朕看,就由你来做玄翎的老师。”

当日姬丹如与女帝正商议这治水之策,听闻千易口中所说的“七皇子”之时,偶见女帝动此大怒,已经明了女帝非常之看重七皇子,所以也不敢太过反对女帝。她也惊讶于是什么样的男子能够想出如此妙计,于是,便遵从女帝的命令应允这皇子师傅一职。倒是几位老臣仗着当年跟随女帝征战天下,一时忘了身份,不断出言阻止女帝。

“尔等,可还有将朕当作玄翎王朝的帝王看待吗?”女帝终于还是发怒了,在她们跪地惶恐之际,沉默不言,故意吓唬吓唬这些个老骨头。

“玄灵王朝的皇后有谁来做还轮不到你们来左右朕的意思,朕已经拟过圣旨,众卿不必再议。七皇子乃先皇后所生,子凭父贵,他的老师、伴读必为上乘。至于男子参政议政一说,朕今日就破一破这祖制。七皇子天生聪慧,足智多谋,既然这治水大计是由他想出的,就当得这一机会!朕意已决,众卿跪安。”

 

14现在可以看出点什么了

若问庄尧对于“穿越”有什么看法,他可能会摇摇头,没什么意见。但你若问他亲历穿越之后,有什么感想,他就会打开话匣子。

我想上网我想看哈利·波特我想看财经频道我想开跑车我想打高尔夫我想弹钢琴我想吃法国田螺我想……想回家。

庄尧在这里每天除了吃饭睡觉读书习字饮茶闲聊之外,也会跟子越学武跟秀言学医跟吉帆切磋厨艺跟千垠算账叫嚣。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心仍旧不满足?

庄尧心里明白,这不是真正的重生,这只是灵魂单纯地复活。对于外人来说,这就相当于一个梦境。否则,他重生的地方,就应该是二十一世纪才是。哪怕不是原来的身份。

是我太贪婪了,已经死去还能有幸做个梦,这万金难求的事都能降临在我头上。

可是,梦,早晚都得醒来不是?

 

由于玄灵王朝是陆上国,今之水患是从来都没有过的。甚至举国上下都只知道“海”是蓝的,只有少部分在外谋生的人才见过大海。所以,对于治水,她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以至于,庄尧提出的“治水大计”也就停留在大禹治水的阶段,类似于现代各种大型水利工程是不能说的。况且,庄尧认为,疏川导滞是治理西南雨水囤积而带来的各类问题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庄尧被希希一顿好夸,他不禁腹诽:小家伙,你家殿下现在的岁数都能当爷爷了,还一口一个“殿下还小还小”的说!

庄尧今天是真的累了,吃过晚饭,靠坐在床边陪希希消食聊了一会儿,就困得如小鸡啄米一般了。

 

玄桑被梅舒抱坐在怀里,一手举着梅花酪嘴里甜甜地说“给爹爹吃,给爹爹吃!”梅舒笑了,张嘴咬了一小口,“桑桑长大了,知道孝敬爹爹了。”又转头对坐在圆桌另一头的玄绮嗔责道:“你看看弟弟,也不知道这几年那些个‘之乎者也’学到哪里去了?都不心疼你生父,竟然还去看玄翎了!你是要气死我不成?”

玄绮委屈地抬起头来,“爹爹,你别吓着桑桑了。我去看看。就是……就是……”玄绮的声音越来越小,“就是去道个歉而已,你将人家一个小男孩打的那样惨,他又没有亲生父亲在一旁照顾着,多可怜啊。而且,而且,他长得可好看了……”

“他,真是灵妃的儿子?”梅舒咬着唇,一脸忧心忡忡地看向玄绮。

玄绮郑重地点点头,“真的,我特意向千易打听过,她也说货真价实。”

 

“秀言哥哥,我,我觉得殿下今天好像不太高兴。”

“哦?希希怎么这么说?”秀言端过来一盘精致的小点心,拿给希希吃。

“我也不知道,就是,跟以前不一样了。是不是因为梅贵妃打了殿下?还是因为九殿下撞倒殿下的事情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因为希希才是殿下身边最近的人啊!入夜了,希希要早点休息,明天才有精神陪着殿下对不对?”秀言紧盯着愁眉苦脸的希希,柔声说道。这个孩子,总是将所有的心情、思虑都写在脸上,让人一看便知。不知道殿下是不是因为这个才会对希希另眼相待。

 

第一道闪电很猛,以至于第一道雷异常强势。简单来说,就是庄尧被惊醒了。事实上,雷不是来劈他的,他本不需惊慌。但这是他培养了很多年的习惯,要不是庄筱害怕,他才不要这么敏锐。好像是个雷雨夜,庄筱出生的时候,那他怕打雷肯定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只要碰上电闪雷鸣的日子,甭管白天黑夜,阿筱一定要钻进被窝躲着的。每次看到床上有个小小的瑟瑟缩缩的凸起,他就心疼。所以,他陪庄筱度过了很多雨天,不管多忙。

要知道,当端华宫里的各位人物都注意到庄尧一听到雷声就起床的时候,她们可是排成了一列站在庄尧的床前,一个一个地来哄他睡觉。可是庄尧就是睡不着,虽然他那时候还“小”。希希与庄筱相似的为数不多的地方也包括这个,不过,希希比庄筱“更胜一筹”。不但一听到雷声就会吓得发抖哭鼻子,希希还总是想往床下躲。

 

几乎是与雷声同步,庄尧从睡梦中惊叫着醒来,“阿筱!”他还喘着粗气,手往额上一探,竟都是汗渍。女帝本是来床前看看庄尧,倒是被惊坐起来的庄尧吓了一跳,“怎么了?翎儿做噩梦了?”

他的梦在醒来那一刻全都不见了。静下来之后,摇摇头,问道:“希希呢?去哪了?不是说了未经允许寸步不离的吗?”这时,一生闷雷又起,庄尧又接着问:“糟了!是不是回端华宫了?我……嘶!”他急急忙忙要下床,忘了挨过打的后臀,重重地碰了一下,疼得他倒抽一口气。

女帝扶住他,慢慢地回答他:“希希是回端华宫去了,这几日他也没闲着,自然要休息的。”

庄尧望天无语,自己现在等于半个残废,也顾不得什么洁癖心理了,只得求这个女帝了,“送我回端华宫,快点儿……求你。”

女帝凝视这庄尧坚定的目光,温柔而慈爱地笑了,她伸手摸了摸庄尧的脸颊,叹道:“傻孩子 ……”

庄尧一时沉浸在那充满母爱的眼神中无法自拔,最后又是一阵雷声将他拉回现实。

“外头已经下起雨了,我抱你过去。”也不等庄尧说话,女帝又转头吩咐,“千易,准备一下,摆驾端华宫。”

 

秀言带着吉帆和千易匆忙赶到希希的房间,他本以为希希已经睡熟了,却不想还是晚了。房间里传出隐隐约约的低泣,吉帆来回踱步,说:“秀言,要不你进去看看,我听着好像不对劲儿啊。”

秀言摇了摇头,“不行,这会儿进去了,他会哭得更厉害,会以为我们不是好人。”

“那怎么办?”千易问道。

“等吧。殿下肯定会回来。”秀言一手摸着门框,一手握拳。



15真相简单,事实颇复杂

面对女帝的怀抱,庄尧只有忍了,心里纠结地快要屡出几团麻线了。但是,他想快点找到希希。不过,庄尧可没想过能快到这种地步——女帝只是抱着他转了几个弯就从玄华宫的后门出来了,往前只走了大约十步,又转了几个弯就进了端华宫——他眨了眨眼,就看见了嬖玼阁。他欢快地调笑着说:“你居心不良啊!竟公然辟一条密道出来!”

女帝苦笑了下,没有说话。

庄尧自觉自己说了不正常的话题,有些自责,指引着女帝上了嬖玼阁,来到希希的房间。见门前站着千易等人,知道她们束手无策,便急忙从女帝怀里挣脱,勉强走了几步。

见过女帝之后,秀言就忍不住了,“殿下快去看看希希吧,哭了好一会儿了。”

庄尧点头,“别站这里愣着,有客到,交代过你们怎么做。吉帆帮我准备几个红苹果、一杯热牛奶、一杯蜂蜜水,还有冰块和软帕。秀言准备点儿安神的药来。”

 

一进房间,便听见断断续续地啜泣声,庄尧见内间无人,就明白希希是真的躲到床下了。“希希,希希。”庄尧困难地蹲下,几乎趴在地上。果不其然,希希藏在黑漆漆地床底下,哭得喘不过气来。这时,又一道闪电划过,希希抬眼看去,只见庄尧惨白着一张脸,吓得他“哇”地大哭起来。“啊!走开!别过来!别过来!走开!殿下!救……救命啊!”

庄尧忍着不敢翻白眼鄙视他,希希绝对是将他看成鬼了,忙安抚道:“我在这儿呢,希希,我回来了。希希别怕,我拉你出来好不好?希希乖啊,快出来!我在这儿陪你好不好?不怕不怕,过来吧,来……”

庄尧把希希诱哄出来的全过程足足有一刻钟。他把希希搂在怀里,一边为他擦着眼泪,一边轻声安慰,“希希不怕了啊,没事了,我在这里,不怕了,乖,宝贝儿,咱不哭了……

女帝饮完了茶,不放心庄尧,便又上楼来看看。女帝站在一旁,看着庄尧的手在希希的后背上来回轻抚,她无法忽略那双眼睛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的疼惜。女帝很确定,这个孩子就是他的软肋,或者,逆鳞。

“呜呜……殿下……打雷了打雷了……”

庄尧又安慰了一阵,拿了牛奶喂给希希喝,这才见女帝一直在这里。“夜深了,母亲回吧,儿今日起回端华宫住即可。”庄尧也分不清这是处于单纯感谢还是真心感动才令他说出这番话,反正他认了。

也不等女帝出言,庄尧又转头吩咐千垠:“千垠,送送陛下。”

女帝叮嘱庄尧好好养身体,过几日就将选好的伴读送进宫来。

 

安抚了刚被雷声惊醒的玄桑,梅舒却是睡不下了。他静立在窗前,原本是怕雨凉风紧想要关上窗的,可是一看见院子里的薰衣草就停下了。他想起了当年的灵妃——苏绵,苏玼安。那时候,玼安哥哥常常来妩禧宫小坐,也是他刚一进宫来就让人将这里原来的垂丝海棠改种成了薰衣草。他总是笑着,不管什么时候过来,手里都拿着一小捧黄色柳叶桃。每次问他,他却笑而不答,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玼安哥哥临盆前来这里的最后一次,当时,他说,“舒儿,你要等。”

他总是这样令人琢磨不透,因为知道他不会说为什么所以没有问出口的话,竟……竟已成遗憾。

“你要我等什么?等什么呢?”

梅舒耳边又响起女帝说过的一句话:“桑桑还有你这个爹爹,还有玄绮这个姐姐,他害怕了可以哭,有爹爹安慰,可是玄翎没有。”

梅舒抬手关上了窗,转身靠在墙边,低着头,呢喃着:我等得起吗……

 

女帝是从端华宫的正门出去的,并不是直接出的宫门,而是在端华宫里兜转了一圈。电闪雷鸣都已经褪去了,唯余这场大雨,西南百姓……受苦了。

木丹又开,斯人何在?

女帝本以为要让庄尧与她母子相认得下一番功夫,没想到这么简单他就开口叫自己“母亲”了。女帝命千垠取下一盏木丹花灯,准备拿回宫去。她不由感谢起这场雷雨,也不由感谢起希希来。

 

庄尧见希希的牛奶已经喝了一半,就换了秀言刚送来的安神汤,一勺一勺地喂着希希。等希希喝过半碗,他又换了蜂蜜水来喂。看来秀言在安神汤里下了功夫,希希已经迷糊得睁不开双眼了。“希希,躺下睡吧,乖,别怕。”

庄尧又开始怀念,当年家里为了不让庄筱再受雷雨的惊吓,下了重金为他准备了一间隔音效果极其良好的房间。不说这里鸟不生蛋,可也连个电灯都没有。熬个夜,第二天起来眼睛不说生疼,也是红的快要流血的样子。如果希希也有那个房间,他还会害怕吗?

庄尧将碎冰块用软帕包裹起来,小心地敷在希希的眼睛上,他可不想看见希希肿着眼睛。红苹果的味道可以安眠,他俯下身,在希希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好梦。”

 

庄尧留在希希的房间,就睡在他旁边。希希的睡相不太标准,本来是仰躺着的,不一会儿就翻过来侧躺着。他蜷着双腿,右手环在腰上,左手揪着枕头一角,头却只枕了那软枕的三分之一。庄尧微笑着摇摇头,已经四年多了,希希还是这么缺乏安全感。

当庄尧一早醒来看到希希仍是这个姿势的时候,他还是心疼了。

前些日子理不清楚的感情,必须拿出来重新翻查。

会担心他这很正常,但端华宫里有这么多人,为什么要冒着雨、不顾伤痛地赶回来安慰他。只是,他还是阿筱的替身吗?那,我也喜欢希希吗?

难道上天垂怜,有意给他一个机会留在这里告白?对谁?对希希?

不要。他只是替身,只是替身。

我会为了救一个替身无辜挨一顿打?我害的是相思,不是神经病啊!

难道我爱上希希了?

这个念头令庄尧震惊了,他飞快地起床,回到了乐仁阁。

 

“你……”突然站立在眼前的子越吓了庄尧一跳,“子越,你功夫又长进了啊!”

“殿下,事情都办妥了。”子越抱拳,面不改色地向庄尧报告。

“辛苦你了。子越,以后若是女帝再要罚你,你就将我搬出来,别再委屈自己。知道吗?”庄尧嘱咐子越。虽说他已经想到女帝罚子越吞下“结草”是告诫,也是对秀言医术的一次考验。结草携环,解毒之后就成了补药,女帝到底想怎么样?反正,庄尧这样叮嘱子越,不仅是出于为他的健康考虑,也是担心子越日后因此无法完成他交代的任务。

“是。”

“帮我找千垠过来,我有事交代她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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